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《豪婿狂医》,由网络作家“咖啡伴酒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三年赘婿,受尽欺辱,风云再起时,他笑对苍生:看我一指定生死,一掷千万金!
《豪婿狂医》精彩片段
越州桂城,正是金桂飘香时节。漫天夕阳余晖浓浓洒在人群熙熙攘攘的大街上,给这座钢筋水泥铸就的繁华都市,平添几分温柔。
“祖传老中医,一指定生死!”大喇叭中传来一阵跟这座繁华都会,完全不协调的刺耳声音。
一辆锈迹斑斑的永久牌二八自行车,车把手上插着一面随风飘扬的“韩字”医幌,医幌旁边架着油漆剥落的大喇叭,反反复复播放着这两句怪声怪气的话。
二八自行车的尾架上放着古旧药箱,药箱古旧,却一尘不染,在夕阳余晖下闪着因为年代久远而包浆的厚光。
推着二八自行车的穿街而过的是一位青年人,一身蓝布长衫早已洗得发了白,半长的头发系在脑后,脚下却踢踏着一双脏兮兮的人字拖。
青年嘴角微微上扬,白皙的脸上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,施施然走在人头攒动的人行道上。
“这位大哥,你是不是尿频尿痛尿不尽?我这有药,包你一剂见效,三剂断根,再展雄风。”青年贼忒兮兮地拉着一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,在他耳边轻声问道。
“滚!你才有淋症,你们全家都尿频尿痛尿不尽!”中年男子脸色霎时间涨得通红,一手拉着女伴掉头就走。
青年嘿嘿干笑两声:“没这个病?没这个病你怎么知道这个在中医里叫淋症?”
“大哥,记得有时间来找我啊,这是我的卡片!一天二十四小时,全天候诊!”青年满脸坏笑,将一张卡片悄悄塞进他的口袋。
“滚!”中年男子将那张薄薄的卡片揉成一团,随手甩进路边垃圾桶。
“诶诶诶,想要日行一善怎么这么难呢?”青年并不生气,推着除了铃铛不响到处皆响的二八永久自行车,继续前行。
青年名叫韩鸩,是桂城大族苏氏长房的上门女婿。
那个春暖花开、满城飞絮的季节,韩鸩好端端走在大街上,却莫名其妙被苏氏长女苏嫣然从大街上抓回去结婚。
至今已是三年。
这三年来,因为他赘婿的身份,在桂城苏氏家族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白眼,他的地位连别墅小区门口那条叫“大黄”的流浪狗还不如。
昨晚,因为浴缸中的水温不小心调的高了些,被岳母顺手一巴掌抽在脸上,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到现在还记忆犹新。
“你老婆找你!你岳父找你!你岳母找你!”韩鸩下意识的摸摸脸颊,蓝布长衫口袋中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。
“韩鸩,你还在街上乱晃?!今天要去给爷爷拜寿,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等你!”电话中苏嫣然的声音极其清脆悦耳,却仿佛冷得掉冰渣。
“嫣然,你叫那个废物回来做什么?带着他还不够丢人钱的!”岳母吴丽莎的声音在一旁刻薄响起。
“是,是,是!老婆大人,岳母大人,我马上就回!”韩鸩嬉皮笑脸地道。
“嘟嘟嘟……”回答他的是一阵盲音,苏嫣然已经挂了电话。
韩鸩关了声音刺耳的喇叭,推着永久二八自行车上了非机动车道。前方红灯,在他旁边停着一辆载货人力三轮车,上面装满切割好的钢筋。
三轮车车主衣裳褴褛,皮肤黝黑,很明显是个生活在城市最底层的苦力。
“大哥,生活不易觅食艰难,辛苦辛苦。来,抽根烟。”韩鸩笑嘻嘻地塞去一根三块钱一包的大前门。
--逢人道辛苦,必定是江湖。
这个路口的红灯足足有三分钟时间,中年苦力接过皱巴巴的香烟点上,朝韩鸩友善一笑:“谢谢!”
正在此时,一辆车速极快的奥迪Q5忽然发疯了一般闯过红灯,为了避开迎面驶来的一辆白色轿车,方向盘急打,瞬间冲开防护栏,笔直对着韩鸩与中年苦力撞来!
“我了个大去!”韩鸩目光顿时凝滞。
将二八自行车推开,一手提起药箱,另一手抓住身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中年苦力,身形拔地而起,双双落进人行道,闪开完全失控的奥迪Q5。
“嘭!”奥迪Q5将中年力巴的三轮车撞成麻花后,收势不及,紧紧卡在人行道隔离带中的大树上。
“出车祸了!”人行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间大乱,乌泱泱围了上来。
“晓娟!你怎么样?!来人!救命啊!”奥迪Q5的驾驶座上,一名男子惊慌失措的扭头望向后座。
腹部高高隆起的妻子浑身是血,气息微弱,男子脸色顿时煞白如纸,完全没有顾得上此时被锋利钢筋扎的千疮百孔的车头引擎。
“不好!后座上是个孕妇!”韩鸩眉头一皱,带着惊魂未定的中年苦力走上前去,敲敲车窗,问道:“什么情况?”
“救,救我老婆……还有肚子里的孩子……”男子反身半跪在驾驶座上,结结巴巴地道。
韩鸩眼底青光一闪而逝:“别慌,你先下车,打开车门,让我看看。”他的声音之中似乎带着一股令人平静的魔力,悄然抚慰惊魂未定男子的心神。
“好,好,好,我下车。我老婆就快要生了,这可怎么办……”男子这才看见自己右侧车窗玻璃上,那个被锋利钢筋刺穿而过的巨大窟窿。
“晓娟,你可千万不能有事……”男子脚步发软,爬出奥迪Q5,打开后座车门。
后座孕妇右肩被一根锋利钢筋刺中,紧紧钉在座位上,鲜血不断从伤口涌出,口中冒出粉色血沫,早已昏迷不醒。
“怎么办,这可怎么办……”男子伸出手来,试图将后座女人从座位上挪出,却一动不能动。
“她现在还不会死,你要再这么胡扯乱动的话,不用等120来,大小都会出危险。让开,给我看看。”韩鸩沉声道。
事出有因,他不想再出言责怪这个忽然冲出来闯红灯的貌似男子。
“120,对了,我要打120……”男子颤抖着双手拨打电话。
韩鸩俯身一指按在后座孕妇的脉门上,眼底,常人看不见的青光轻轻一闪。
孕妇受伤虽重,锋锐钢筋直贯右肩,却没有伤及肺叶。腹中胎儿受了些震动,幸好系着安全带,暂时也还无碍。
“这位大哥,劳烦你帮我打开药箱。”韩鸩没有松开手指,缓缓度入真元,平抚孕妇被震动的内腑与腹中胎儿,对一旁早已看傻的中年苦力道。
“好!”中年苦力见到孕妇浑身是血,心内早已慌了,忙不迭地帮韩鸩打开古旧药箱。
韩鸩倒出酒精,给钢针消毒。
他的动作轻车熟路,疾若闪电,手指像似带着阵阵残影。几枚钢针下去,女人右肩贯穿伤中不断涌出的鲜血渐渐停止,口中也不再涌出血沫,呼吸渐觉平稳。
只是现在他手头没有医疗器械,不能将她右肩刺中的钢筋取出,只能先行针止血。
刚刚打完电话报警的男子,目瞪口呆,愣愣地看着韩鸩手下宛若行云流水的动作,讷讷地道:“兄弟,你是个医生?晓娟会不会死?孩子呢?有没有事?”
韩鸩头也不抬,轻声吩咐道:“一会救护车来了,叫他们千万别贸贸然拔针,等去医院取出钢筋之后再拔。孩子没事,到医院后直接做刨宫手术就好,恭喜你了,是个男孩。”
“晓娟她还没醒来,真的大小平安?还,还是个男胎?”男子一脸震惊,不可置信地看着韩鸩。
“信不信随你,我说的,绝对不会错。”韩鸩简洁地道。
“大哥,咱们走,这三轮车咱不要了吧?”此时的围观人群已经越来越多,韩鸩看着被撞得像是根麻花一般的人力三轮车,皱皱眉头。
--乌泱泱围观人群之外,隐藏着两道熟悉无比的气息,韩鸩不愿意再停留在现场。
“不要了!……兄弟,那个大肚婆真没事?”中年苦力此时一心只想着车中孕妇平安无事就好,哪里还会去理会那辆人力三轮车,跟在韩鸩身后边走边问。
“没事,放心。就算有事也不与你相干,那家伙自己闯红灯,全责。”韩鸩随口安慰中年苦力一句。
“没事就好,不然我怎么安心……唉……那根扎在她身上的钢筋可是我的货物……”中年苦力搓着手掌,愁眉苦脸地道。
“两位大兄弟,等等!”男子原本一直半跪在地上,紧紧握着自己妻子满是鲜血的手掌,忽然转身叫道。
“还有事?”韩鸩停下脚步,淡淡地问道。
“兄弟,你救了晓娟跟孩子一命,救了我一家大小的性命。这里有点钱,你们拿去,算是我给这位大哥连车带货的赔偿。”男子连忙将一叠钱塞在韩鸩手中。
韩鸩并不推辞,接过钱全部交给身边的中年苦力:“拿着,再去买辆三轮车,好好送货,不要担心。”
“谢谢,谢谢你们!”中年苦力接过钱,热泪盈眶,千恩万谢的告辞而去。
韩鸩朝男子淡然一笑:“以后别再开这么快,再急的事,总没有性命安全重要。今次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。”
--要不是正好遇见韩鸩,孕妇与孩子绝不可能大小平安。
“若不是晓娟临产在即,我也不会这么冲动……是了,这位兄弟,你怎么称呼?”男子见韩鸩要走,急忙问道。
韩鸩一指弹在医幌上斗大的“韩”字上,笑而不语。
随即收好药箱,迈上那辆锈迹斑斑的二八自行车。
将车把上油漆剥落的大喇叭一按,顿时传出一阵刺耳无比的声音:“祖传老中医,一指定生死!”
人群之外,一辆玛莎拉蒂豪车上。唐装老者看着韩鸩一身蓝布长衫,与脚下踩着破烂的人字拖,还有那辆锈迹斑斑的二八自行车,抬手拭去眼角滑出的一滴浑浊老泪。
口中喃喃自语地道:“是他,真的是他!是大少爷!怎么会落魄成这样……夫人若是尚在人世,还不知要怎么心疼……”
“哐当!哐当!”韩鸩在赭红非机动车道上,发力猛踩二八自行车脚蹬,向着回家的路上一路狂奔!
刚刚救治那名受伤的孕妇花了不少时间,想到苏嫣然那副冷地就快要掉冰渣的神情,不由得后背心微微打了个寒噤。
--这个在大街上将他捡回去的老婆,出身名门,相貌,身材,人品无一不好,就是性子太过冷清。
这三年时间,除了没有对他动手,可没少受苏嫣然的冷言冷语。
“别跟了!小爷我今天再不回家要被骂个狗血淋头了!你们两个还想跟着我到什么时候?!吊靴鬼啊!”韩鸩一边用力蹬着车,一边转头朝身后大街上穷追不舍的一辆玛莎拉蒂,狠狠翻了个巨大的白眼。
玛莎拉蒂是从救治孕妇的红绿街口,一路跟他过来的。
此时车中坐着的两个人,韩鸩不但认识,还熟悉无比。
“韩伯,韩大律师,你们两个到底跟够了没有?跟够了就给我出来!有话快说,有屁快放,小爷今天还有重要的事要做!”见甩不掉那辆紧紧跟着他的玛莎拉蒂,韩鸩索性跳下车来,推着二八自行车“叮呤哐当”转进一栋高楼的后巷。
“嘭!”一声落下自行车架,韩鸩转身,朝巷口方向冷冷地道。
随手从口袋中掏出一根三块钱一包的大前门,叼在嘴上点燃。缓缓吐出一个巨大的烟圈。
玩世不恭、惫懒兮兮的神情再度挂在脸上。
“大少爷,跟我们回家吧。老爷子跟家主找遍秦域十九州,足足花了三年时间才找到你的下落……”头发花白的韩伯从后巷转角处走出来,眼底依旧有泪光。
--韩伯是帝州韩氏家族总管,看着韩鸩从小长大。五年前,韩鸩愤而离家出走,与韩氏决裂的那惨烈一幕,他从来没有忘记过。
“回家?回哪个家?五年前,我母亲过世的时候,我不是早就已经没有家了么?”韩鸩淡淡地道,在墙上摁灭烟头,远远抛出去。
从怀中取出一方脏兮兮的药巾,细心擦拭着古旧药箱上并不存在的灰尘。
药箱是逝世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,哪怕离家之后的前两年一直过着颠沛流离,居无定所的日子,他都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药箱半步。
此时,韩鸩脸上挂着的那抹玩世不恭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不见。
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生人勿近的凛然,触目生寒。
“父子爷孙之间哪里有隔夜仇?大少爷,你就算心中有天大怨气,这整整五年时间也该消了吧……”韩伯身后转出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。
中年人手中提着一个厚厚的文件袋。
“呵呵。”韩鸩从鼻翼中传出一声冷笑。
眼底,无穷无尽的伤痛阵阵从心内涌来,就连平素常人看不见的青瞳,都忽然之间变得鲜明无比。
有一些伤痕与痛苦不会随着时间转移,只会越沉积越深,越重。重到每一个清晨醒来,都死死压在他的肩头,令他喘不过气来。
“爷爷跟父亲不是早已有了一个冰雪聪明,资质天下无双的二弟么?还要耗费精神来找我这个青眼怪物做什么?不怕被我牵连?”韩鸩嘴角的冷笑愈盛。
在帝州韩氏生活的二十年,若不是有母亲拼死护卫,他早已被爷爷与亲生父亲赶出家族。
唯一的原因便是他生来眼带青瞳,必将导致家门不幸。整整二十年,爷爷与父亲正眼都没有瞧过他,现在想他回家?
怎么可能?!
“大少爷,老爷子跟家主都发了话,只要你愿意回去,在这份文件上签个名字,现今韩氏家族的所有产业都属于你。”韩大律师在手中拿着的公文袋上轻轻拍了拍。
“全部给我?我那个出身名门二娘生得好弟弟呢?算算时间,他今年也应该有十五六岁了吧?倒也算是长大成才,可以承继家业了。”韩鸩冷然一笑。
“二少爷……二少爷……他……”韩伯嘴唇翕动几下,一时不知道如何该接下去。
--韩鸩的二弟韩鹏三年前忽染奇疾,一直昏迷不醒,无知无识。帝州韩氏遍寻世间名医,全部束手无策。
思来想去,天下间唯一能够救治的韩鹏的人,只剩那个早已离家出走的韩氏长子韩鸩。
这才是韩氏两代家主足足花费了三年时间,想将韩鸩找回家族的真正原因。
“他怎么了?难道还会死了?咦?!怎么回事?你们等等,都别说话!”韩鸩猛然停下正在擦拭药箱的动作,眼底青光悄然再现,停留在韩大律师与韩伯的手指上。
“别动!伸出手来!”韩鸩放开药箱,身形宛若轻烟飘至韩伯与韩大律师身边。
双手瞬间齐出,握住两人手掌,反转望向两人手背上的十指指甲。
一条寻常人肉眼看不见的黑灰色细线,在两人的指甲间微微扭动,直冲臂弯。
狰狞无比。
“什么时候被人下了手脚都不知道?亏你们还是帝州韩氏的人!这么不小心?”韩鸩看着两人手背与指甲,眉头轻皱。
--不对劲,这道黑灰色毒线好生眼熟,是哪里见过?韩鸩皱皱眉头,一时间没有想起这道黑灰色毒线的来历。
“站好!别动!”韩鸩飞快打开二八自行车尾架上的古旧药箱,取出两枚三寸钢针,用酒精消毒。
撩开韩伯与韩大律师的衣袖,钢针一路疾速刺向韩伯与韩大律师的手臂。
“落!”韩鸩钢针刺出之后,一指疾点,从两人十指指甲之间逼出一滴滴黑灰色液体。
液体落在狭窄后巷中的水泥地面上,顿时冒出一道道轻烟,气味腥臭扑鼻!
“哼!难怪这道黑灰毒线这么熟悉,原来还是咱们自己家的锁青散!只不过,三伯又加了一重变化而已。看来,那断子绝孙的业报他还没有尝够。”韩鸩逼出两人指间数滴浓黑液体之后,鼻翼猛地一皱,目光霎时间变得森寒无比。
“好厉害,好威风,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帝州望族,千年世家!果然还是这样,从来不拿人命当一回事,就连自己人都能下得狠手!好做!好手段!”韩鸩甩手,将两枚钢针扔出,“嗤嗤”两声轻响,钢针瞬间直没入后巷冰冷的墙壁。
韩鸩冷然望着水泥地面被毒液腐蚀的小洞,眼底青光愈来愈盛。
好烈的毒性!
韩伯看见韩鸩随手甩出钢针的力道,顿时眼前一亮。
--这位离家出走五年的大少爷,非但修为没有退步,而且更有精进!
“少爷,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老爷子与家主,家主夫人只不过是想知道这三年时间以来,你的医术与修为有没有荒废……也是经过我们的同意才落下锁青散……”韩大律师放下自己衣袖,连声朝韩鸩解释。
“夫人?什么夫人?名正言顺的韩氏家主夫人五年前就死了!”韩鸩目光一寒,截断韩大律师的话。
“大少爷……”韩大律师一滞,素来舌绽莲花,擅长打各类官司的他,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。
“回去!不要再追着我不放!不然的话,我用的可不止是锁青散这么简单!他们会用药逼迫你们来找我,我也会!”韩鸩冷冷地道,胸间怒气已冲霄。
--为了试探他的实力,不惜在族中高层韩伯与韩大律师身上动手脚,那个所谓的千年世家,早已从头烂到脚,不要也罢!
“大少爷……你若不回去,只怕家主与夫人会亲自来桂城苏氏,到那时……”韩大律师不甘心,下意识地向前追了几步。
韩伯连忙一把拉住韩大律师,朝他缓缓摇头。
“大少爷不肯回去,那二少的病可怎么好,老爷跟夫人要是怪责下来,咱们,咱们……”韩大律师面色变了数变。
韩鸩那同样出身帝州大族的二娘手段,他清楚无比。
“大少爷是条过江猛龙,逼迫不得,再等等看吧……唉,至少我们知道了他的实力不退反进,也算是对老爷子与家主有个交代了……”韩伯沉沉叹了口气,他决口不提家主夫人四字。
此时,韩鸩早已从狭窄的后巷中穿行而过,远远抛下冷冷的一句话:“我生,是我韩鸩自己的事,我死,也跟韩家没有半分钱关系!回去告诉他们,韩鸩今生今世与帝州韩氏,老死不相往来!”
离开高楼后巷,韩鸩脸色阴沉,心中念头不断翻翻滚滚。帝州韩氏要派出爷爷与父亲身边最为得用的两个人,并且带着韩氏全部产业文件前来找他,很明显是族中出了什么大事。
再回想起韩伯说到韩鹏之时欲言又止的神情,韩鸩心中猛地微微一动。
是了!
一定是那个名义上的弟弟出了什么不能解决的事,不然帝州韩氏绝对不会这么大张旗鼓。
“韩鹏么?”韩鸩深深吸了口气,他可从来没有将韩鹏当做自己的弟弟。
--当年母亲带着他住在韩氏家族最为偏远的院落中,那个所谓的弟弟与二娘,可没有少给他与母亲上门添堵。
嘲讽,打压,缺衣少食,无所不用其极。不然,母亲也不会年仅不惑,就郁郁而终。
父亲与那个狐媚子二娘一定不会这么容易消停,为了韩鹏,只怕他们还真的会找上桂城苏氏,以势逼人!
“哐当!哐当!哐当!”就快散架的二八自行车被韩鸩越踩越快!
眼前已经是越州桂城最为奢华的别墅区。
一条浑身脏兮兮的大黄狗,懒洋洋睡在夕阳余晖中,享受秋日里最后的阳光。
“开闸!开闸!小爷我要回家!”韩鸩一脚踩在地上,煞住二八自行车,朝门口岗亭保安高声喊道。
白皙的脸庞上,那抹玩世不恭的伪装保护色再度出现。
“呸!一辆破自行车,要开什么闸?!自己不会从小门进去?”门口保安轻蔑的从窗口看了一眼,韩鸩那辆锈迹斑斑的老式二八自行车跟这高档别墅小区完全不搭。
另一名保安口中嘟嘟囔囔地道:“嚷什么嚷,整个别墅高档小区的品味都被你拉低了!不过是苏家一个赘婿,狗一般的人,也配在这里大呼小叫?!”
韩鸩眼底狠色一闪,转眼又堆出一副嬉皮笑脸地神情,乐呵呵地道:“小爷要是一条狗,你们就是专门伺候给狗开门的人!快开闸,再不开闸,我马上去投诉你们!”
韩鸩双手叉腰,朝两名保安大呼小叫。
正在此时,一声娇叱从缓缓驶出的豪车中传出:“韩鸩!你还在门口跟保安拉拉扯扯,成什么体统!快上车!今天爷爷七十大寿,要是迟到了,我扒了你的皮!”
韩鸩看着从车窗中探出来的那张绝美面庞,笑嘻嘻地挥挥手:“来了!来了!我的车就放在这,你们可要给我看好了!要是整不见了,我也扒了你们的皮!大黄,帮我看好他们!”
大黄狗懒洋洋睁开双眼,抬头看了看韩鸩,极其配合地冲着岗亭叫了一声:“汪!”
“老婆大人,我来开车!去饭店路远着呢,可不要累着你的纤纤玉手!”他随手将锈迹斑斑的二八自行车靠在岗亭门口,也不上锁。
苏嫣然冷冷地看他一眼,拉开车门下车,坐进副驾驶座上。
韩鸩抱着古旧药箱,窜进驾驶室端端正正坐好:“老婆大人,劳烦你帮我抱着药箱。辛苦了!”
苏嫣然面沉如水,一言不发,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他的古旧药箱。
后座上坐着一对衣饰华贵的中年夫妇,是苏嫣然的父亲苏振业与母亲吴丽莎。
看着韩鸩这副吊儿郎当的形象,吴丽莎早已气不打一处来,恨不得直接一脚将他踢出去车去。
“韩鸩!你看看,你看看你,这是什么样子,明知道今天老爷子古稀大寿,也不早些回来洗澡换件衣服!这跟叫花子一样的模样,怎么好带你出去?啧,啧,啧,这满车里被你弄来的是什么怪味道?”吴丽莎一手捂着鼻子,脸色铁青。
--韩鸩今天救治那名孕妇的时候,蓝布长衫的下摆沾上了一些血迹。在车外尚且不觉得,如今身处车内狭窄的空间中,立即隐约有淡淡地血腥气传来。
韩鸩一边开车,一边嬉皮笑脸地道:“岳母大人,这粗布衣服穿得舒服。再说了,苏老太爷那边也根本不会注意到我这么个小人物,消消气,消消气,眉头皱紧了可是会有皱纹的,有了皱纹可就不漂亮了。”
“混蛋!我家嫣然嫁给你真是瞎了眼!家豪什么地方不比你强?偏生死活不嫁!”吴丽莎柳眉倒竖,冷着一张脸,看着韩鸩的背影,眼中直要喷出火来。
“够了!那个陈家豪是个什么货色,你比我更清楚!韩鸩要是烂泥扶不上墙,那个陈家豪就是一堆臭大街的狗屎!”副驾驶座上的苏嫣然冷冷地插了一句。
吴丽莎神色一滞,被苏嫣然这句话堵得半晌开不得声。
良久,苏振业才沉声道:“韩鸩,你给我听清楚了,今天是老爷子古稀大寿,你可千万别胡闹。要又跟去年似的,闹得全家鸡飞狗跳,你就试试看!”
韩鸩头也不回,笑嘻嘻地道:“岳父大人,去年是那家伙五行欠揍,命里缺打,可不怪我。”
三年前,苏嫣然宁死不愿意嫁给同为桂城四大家族之一的陈家豪为妻,随手从街上捡回来一个游方郎中,第二天便去民政局扯了结婚证。
苏振业心中对韩鸩自然有一万个不满意。
可是,相比之下,他更不愿意自己的掌上明珠,嫁给那个在桂城满城恶名昭彰的纨绔子弟。
既然拿苏嫣然没有办法,也只好由得她去。
“好了!韩鸩住口!老爸你也别说了。去年的事,说起来也怪不得韩鸩。”苏嫣然想起去年的事情来,从鼻翼冷冷哼了一声。
嘴角却不经意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。
--去年也是苏老爷子大寿,韩鸩为了给她出气,直接出手将三堂兄扔进了苏氏别墅的游泳池中。
她口中呵斥,心内却甚是满意韩鸩当时肯身犯众怒,替她出头。
“是!老婆大人!”韩鸩偏头望见苏嫣然嘴角荡出微微的笑意,心中微微一暖。什么苏氏三堂兄,什么桂城大族,加在一起都不及得苏嫣然这一笑的风情。
为了他这个大街上捡回来赘婿,苏嫣然受了苏氏家族中人多少冷眼与嘲笑,在他心中自然一清二楚。
所以,韩鸩去年才会在不暴露自己实力的情况下,出手将苏氏二房三子扔进游泳池,并留下一道禁制。
这三年来,虽然苏氏夫妇没有给过他半分好脸色看,苏嫣然也从来不许他靠近卧室半步,但是,在韩鸩心中清楚的知道,苏嫣然并不是表面上看得这般冷冰冰。
“再给小爷一点时间,总归要将你变成我真正的老婆!”韩鸩在心中高声呐喊!
--从今以后,这个女人有我怜惜,这抹笑容我来守护!就算是帝州韩氏齐至,也休想伤害她半条头发!
这里是桂城最高级的六星级大饭店,停车场中早已停满了豪车。
“到了,下车。韩鸩,去尾箱将寿礼拿来。”苏嫣然扫了一眼蓝布长衫下摆的几滴暗色血迹,面无表情地道。
--这混蛋怎么身上有血迹?难道是在什么地方受了伤?
“好咧!老婆大人!”韩鸩笑嘻嘻地下了车。
“哇!这是盒什么?百年长白山野山参?岳父大人,你们花了多少钱买的?”韩鸩看着一堆礼物之中,那盒包装精美的百年野山参,不为人知的皱了皱眉头。
这支所谓的百年野山参要超过三年,他立马拿头下来当凳子坐!
“一百万。”苏嫣然淡淡地道。
韩鸩捂着额头,顿时发出一声哀嚎:“老婆大人!岳父大人!你们真是人傻钱多的楷模!”
他直接将那根百年野山参从包装精美的盒子拽里出来,胡乱抛进后尾箱中。
吴丽莎脸色骤变,一巴掌抽在韩鸩后背上:“韩鸩!做什么?!你疯了?!那可是一百万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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